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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黑泽明和感官电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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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英雄》尤其提出了色彩在像“世界电影”——和那种进入每个影城、攻占每个票房的适当“全球化”了的电影相反——这样的一个空间的定义中所扮演的
《英雄》尤其提出了色彩在像“世界电影”——和那种进入每个影城、攻占每个票房的适当“全球化”了的电影相反——这样的一个空间的定义中所扮演的角色问题。就此而言,《英雄》可能清楚地表述了,并同时打破了一些不成文的粗线条规则:即色彩丰富是“世界电影”可被容忍的特长(métiers)之一,就像色彩单调是“全球化”电影的任务一样;以及,色彩尽管在电影研究中长期处于不可见状态,却往往不仅对一部既定电影的意义、还对更大的电影体制组建自身的方式至关重要。② 像StephanieDennison和Song Hwee Lim提到的,世界电影研究中“认为非西方电影只有在它们藐视全球化所意味着的文化一致的时候才能被发现”的观点无所不在。见Dennison and Lim,‘Introduction:Situating world cinema as a theoretical problem’,in Dennison and Lim(eds),Remapping World Cinema :Identity,Culture and Politics(London :Wallflower,2006),p.3.或换种方式来说,把东亚电影的色彩拒于电影研究门外,和把像张这样的导演禁锢在日益过时的”世界电影”的定义中几乎是同一件事;还有,制作色彩乏味的电影,等于否认各地电影比以往更加跨国的程度。我们也许会想到《英雄》是到处赚钱的。
然而,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张似乎很乐意依据更老套的规则出牌。如前所示,他作为摄影师和导演的职业生涯一直把色彩作为一张名片〔《黄土地》(一九八五),《红高粱》(一九八八),《菊豆》(一九九○),《大红灯笼高高挂》(一九九一)〕——并且心里想着不止一个接收人。Jenny Kwok Wah Lau曾颇具洞察力地写过张如何在他的早期电影中调用了中国传统美学,尤其是“浓彩画”流派,其丰富的色彩被同时涂抹出了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效果。③ Lau,’Judou’,p.140.但是,张在这些电影中的色彩运用还恰好知道如何挖西方色彩偏见的伤疤,并带着一种无疑有助于他成为艺术电影宠儿的机智。人们在这里会想起《大红灯笼高高挂》中许多的庭院场景,陈府苍白的、有时被雪覆盖的四合院突然被溅上了几抹红色(一件旗袍,一盏灯笼);或者如预告片中所说的,“灯影摇红下,隐藏着奸情、阴谋、蛊毒、斗争、纠缠、杀机”。每个二字罪名分别以重叠在红色霓虹背景上的白色插卡字幕闪入银幕,从而把东方的所有灾祸展现给观者,但有意采用了一种“清淡的”风格。在某种意义上,正是这种对强烈色彩的零星的使用——用Batchelor的话来说,它们对“凶兆的和表面的”东西的尊重④ Batchelor,Chromophobia,p.23——让张的早期电影获得了国际赞誉,因为它们在温和地挑衅西方色彩恐惧症的同时,从根本上显示了对它的尊重。一定的界限被遵从了。
不必说,《英雄》打破了这些局限。影片是一场很难在别处找到的色彩狂欢,它顽固的色彩使用过量需要新的阐释规则。不管人们选择把像《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这样的电影解读为对中国画的创造性致敬还是对“东方主义者”观众的诱惑,它们的色彩运用都足够适合叙事意义的抽取。在这些电影中,色彩是通过连续的对比“传达”出来的:正如《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鲜艳的红色根据它们在影片中出现的时间分别表示欲望和死亡一样,《菊豆》中热烈的黄色恰恰是因为接于其后的更忧郁的色调才能传达出希望。简而言之,色彩在逐个镜头、甚至逐个画面中以组合的方式发挥作用,而且既定颜色在某一刻的缺席可以是接下来一刻的重要在场的先决条件。但《英雄》彻底摆脱了这本规则手册。影片长幅以单一色彩(红、蓝、绿、白)设计表现,因此适用于张的早期电影的邻近意义演绎不再是一个有效的阐释选择。通过把这些分离的色块当作规模扩大了的语义单元,批评家们回避了这个问题,于是,它们的“色彩”密码被用和以往大致相同的方法解开了:红色段是激情,蓝色段是理性,诸如此类。① 这是一个中文电影研究的特殊趋势。见如周登富《电影〈英雄〉?色彩?语言》,第1-7页,《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03年第2期;王卫军和王靖云,《用色彩演绎〈英雄〉本色》,第94-95页,《电影文学》2009年第16期。然而,后面这篇文章确实承认了色调在各分段中对意义形成的影响,主张书馆几幕实际上是“关于红色的一个故事”——而不是相反。张总体上在采访中鼓励了这种分段解读电影的模式。他说,“有三个故事和三种颜色……当这些故事以交错的形式出现,观众马上可以通过它们的色彩变化辨认出来。② 张艺谋,引自《中国电影报》2002年12月19日。然而,在我看来这样理解《英雄》似乎严重亏待了它过度的色彩实验主义。张的电影让色彩远远超出了视觉摩斯密码,而后者仅仅敲出颜色对应意义的氛围。与视觉摩斯密码完全相反:《英雄》是对电影色彩意义的持续深思,而且这种深思从黑泽明那里得到了最重要的提示。
文章来源:《古汉语研究》 网址: http://www.ghyyjzzs.cn/qikandaodu/2021/0417/4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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